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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越的要求合情合理,全是“就地取材”,许冠阳和郝金水连反驳的理由都找不到。在太后催促的眼神下,所有材料被以最快的速度备齐。陈越当着所有人的面,口述了他的“金牙套壳白骨雷”方案:“首先,以龙涎香酒冲洗创口,消毒止血;其次,以‘蛋壳瓷’填平裂纹,封闭牙髓;再以冰蚕丝环扎固定折裂之片;最后,以金叶锤炼成金箔套,包裹整个金牙,敲边固位。如此一来,金牙不仅完好如初,且比之前更为坚固!”
这套方案天衣无缝,从医学原理到实际操作,都找不到任何“弑尊”的漏洞!
郝金水的脸,已经绿得像刚从醋缸里捞出来一样。
“开始计时!”许冠阳尖声喊道。
一个手持铡刀的锦衣卫,拉起了与铡刀相连的绳索。绳索的另一端,系在一个巨大的铜壶滴漏上。铜壶每滴下一滴水,绳索便会松动一分。十五滴水后,铡刀将轰然落下!
第一滴水落下,“叮”的一声脆响。
陈越的动作也开始了,他扭头冲着小禄子喊了一声:“掌灯”。小禄子迅速点燃了那盏“黑火神灯”,殿内光线一下子明亮起来。
三秒之内,他用棉签蘸取龙涎香酒,精准地滴入裂纹。血丝瞬间清理干净,视野变得一片清明!
又一个五秒过去,滴漏“叮”地响了五下。陈越已经用一根特制的竹签,将混合了蜂蜜的蛋壳瓷,严丝合缝地填入了被放大的裂纹之中!
接下来的七秒,滴漏连响七声。他的双手快如闪电,将一缕晶莹的冰蚕丝,在金牙上迅速打了个外科结,牢牢地环扎住了那块即将脱落的折片。随即,他拿起一张金叶,覆盖在金牙之上,用一把小小的玉锤,以一种极有韵律的节奏,飞快地敲打着金叶的边缘,使其与金牙完美贴合!
最后十秒,他迅速移开工具,将“显微镜”对准修复好的金牙。透过镜片,原本狰狞的裂纹已经消失无踪,取而代之的是一层平滑光洁的金色表面,与原来的金牙浑然一体,毫无缝隙!
第五秒,他直起身子,沉声道:“请太后娘娘,咬合!”
太后将信将疑地闭上嘴,上下牙轻轻一碰。
“咔!”一声清脆的咬合声响起。金牙稳如泰山,再无一丝松动之感!
全场屏息。
就在这时,铜壶滴漏,滴下了第十五滴水!
“叮——!”
那清脆的声音,在死寂的偏殿里格外刺耳。
手持铡刀的锦衣卫手一松,那冰冷的刀刃,带着风声,呼啸而下!
最终,“铛”的一声巨响,落在了铡刀的空槽中。这铡刀没有铡下陈越的头,但是带起的劲风却扑了他一脸。好险!再晚一息,自己小命不保,虽然手术成功,但此时陈越脸上却是一片苍白。
15滴水,滴的是他的命,也是许冠阳等人的死期!
“神乎其技!简直是神乎其技!”
太后对着铜镜,反复看着自己那颗完好如初、甚至比以前更亮的金牙,激动得拍案而起!
“赏!重重有赏!”她凤颜大悦,当场下旨!
“一,赐陈越‘金牙御守’金牌一块,凭此牌,每月可自由出入御用监金库一次,任取所需!”
“二,尚服局所有冰蚕丝,拨十卷予你备用!”
“三,御用监掌司郝金水,办事不利,险误哀家大事,降三级,杖二十!就由……陈牙匠亲自监刑!”
这最后一个赏赐,简直是杀人诛心!
郝金水“噗通”一声瘫倒在地。
许冠阳的脸,已经没有一丝血色。他被迫躬着身子,将那本准备记录陈越罪证的《金牙手术录》,颤抖着双手递了上去。
陈越接过,看都没看,当着所有人的面,一页一页,撕得粉碎!
“这份记录,满是错漏,不堪入目。”他将纸屑扔在许冠阳脸上,淡淡地说道,“劳烦许大人,回去重写一份吧。”
撕手术录的声音,在此刻的许冠阳听来,比那铡刀落下的声音,还要刺耳,还要爽!
回值房的路上,天已经大亮,甚至还下起了蒙蒙细雨。陈越的心情,却如同这晨起下着雨空气,湿润而又清爽。
他回到自己的小院,关上门,将今天冒死换来的“战利品”——太后亲赐的“金牙御守”金牌和十卷光华流转的冰蚕丝,与之前获得的赏赐一一摆在桌上。
“金牙御守”牌,意味着御用监的金库为他打开了每月一次任意取用的大门。他脑子里立刻闪过各种在现代属于战略物资的金属材料——制作牙科工具所需的精钢,或许还有制造牙齿矫正器用的高弹性金属丝?这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牙科诊所的钥匙!
但是又转念一想,别高兴的太早,明朝的冶炼技术也不知到了什么地步,刚才想的那些宝贝可都是20世纪才有的东西,唉,走一步看一步吧,等改天进到御用监的金库看看有什么东西再说。
转头又看那十卷冰蚕丝,这可是宝贝。其坚韧程度和生物相容性,是制作高级缝合线、牙周夹板甚至人造韧带的绝佳材料。垄断了它,就等于垄断了明朝最高端的齿科修复技术。
“资源、技术、人脉……”他一样样地盘点着,“皇后的人情,王公公的特权卡,现在又多了太后的背书。许冠阳,你下一步还能怎么玩?”
他将所有的宝钞重新整理了一遍,看着那些尾号全是“9”的票号,眉头又微微皱起。这背后到底是谁在操作?这些钱,真的是赏赐那么简单吗?
窗外的雨丝渐渐变得密集,敲打着屋檐和窗棂,发出“沙沙”的声响。陈越沏了一壶新茶,坐在灯下,开始在一张桑皮纸上,勾画起他那庞大的“大明牙科商业帝国”的蓝图。
从皇家特供的洁牙盐、漱口水,到平民版的蛋壳补牙粉,再到未来可能出现的牙刷、牙膏……每一个产品,都可能是一个巨大的商机。他甚至开始构思,如何利用王公公借给他的“放大镜”,制作出第一台真正意义上的牙科手术镜。
窗外风雨飘摇,屋内却灯火通明,充满了勃勃的生机与野心。
同一时刻,皇城的另一端,太医院的偏殿内。
灯火昏黄,将人的影子拉得歪歪斜斜。许冠阳坐在主位上,脸上因疼痛和屈辱而显得有些扭曲,那颗空荡荡的门牙牙洞,像个黑色的旋涡,不断散发着怨毒之气。
一个管事太医躬着身子,正在向他低声汇报着什么。
“……都打听清楚了,”管事太医的声音压得极低,像蚊子哼哼,“宗人府那边,赵王爷的脾气最是火爆,这些年因为口臭的毛病,已经打骂走了不下二十个太医了。他那张嘴,跟他的脾气一样‘硬’,谁都治不好。”
许冠阳的眼中,闪过一丝阴狠的光。他用舌头舔了舔空荡的牙床,冷笑道:“好,就是要这种又硬又臭的骨头,才好让他陈越去啃!啃断了他的牙,也断了他的前程!”
他顿了顿,对管事太医下达了指令:“明天一早,你就去宗人府递个话,不必明说,就放出风去,说宫里新来了个‘牙神’,专治各种牙科疑难杂症。再找几个托儿,在他面前打赌,就说没人能治好赵王爷的牙。以赵王爷那点火就着的性子,必然会主动找上门来,点名要那个姓陈的,跟他‘以命赌牙’!”
“院判大人高明!”
许冠阳看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雨,脸上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。
他心想:陈越,你躲得过铡刀,还能躲得过宗室的怒火吗?我倒要看看,你那张巧舌如簧的嘴,在那位从不讲道理的王爷面前,还管不管用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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