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昭庆昨晚没睡好,但上天似乎独宠这个女子,没有赐给她应有的黑眼圈。导致她失眠的罪魁祸首,正在啃包子。
李明夷咽下嘴里的蛋花汤,抬起头,将汤勺放下,笑道:“殿下想知道?”
昭庆幽幽道:“自然。不过本宫更希望你先解释下昨日发生的一切。”
“没问题。”李明夷对汇报已驾轻就熟,当即将准备好的故事讲了一遍。
昭庆起初还板着脸。
但当她听到李明夷是故意被绑架,从而获取与庄安阳独处的机会,并成功将其策反后,她的小嘴变成了“O”字形,卡姿兰大眼睛也变成了杏眼。
这个消息,于她而言无异于惊涛骇浪。
庄安阳的腿竟是庄侍郎为救儿子导致的,外人眼中关系极佳的父女,竟暗藏血仇。
这件事若曝光出去,足以成为整个京师的谈资。
昭庆没有怀疑李明夷的情报能力,只是被这个秘密震住了。
良久,她才喃喃道:
“所以,你以代表本宫与她合作的名义,将她发展为了盟友?”
“对啊,”李明夷笑着,伸手入怀,将一枚精致的金牌取出,摊开手掌展示了下,“此为信物。”
御赐金牌……昭庆接过打量,轻轻吐了口气,眼神复杂道:
“所以,你要熊飞寻本宫过去,是为了让庄安阳相信你的身份。”
“没错,”李明夷点头,“不过徐夫人的到来,是我没想到的,太子的出现也略微出乎预料。好在,我提前命讼棍去举报。”
昭庆一点就通,恍然道:
“若太子的人不出现,有本宫与庄安阳打配合,加上徐夫人也不会想此事闹大,无论是本宫想用此事做文章,还是敷衍过去,主动权都在我们手中。
若太子的人出来,以他多疑的性格,也不会想将案子闹大。”
李明夷略显惊讶,笑道:
“殿下竟一眼看透了我这点心思,厉害。”
昭庆嘴角微翘,有些得意,但又想着自己竟因为被这家伙夸奖而高兴,便又沉下了嘴角。
好气!
怎么感觉,与这家伙在一起的时候,谈话的节奏总被他掌握着。
“所以,接下来呢?庄安阳答应结盟,但她能做的,只有不让皇后出手,却不会主动去做先锋,所以,你打算怎么对付庄侍郎?”
昭庆随手将金牌丢回去,好奇道:
“本宫可要提醒你,一位户部侍郎可不是那么容易罢免的,哪怕失去皇后的关照,也要有足够的理由。不,有没有理由也不重要,关键是让父皇同意。”
她想不出破解之法。
李明夷淡笑道:“那就要看,今天我能否连日说服户部高管了。”
“什么?说服高管?”昭庆没听懂。
呵,不懂梗的无趣女人……李明夷将金牌收回内袋,又顺手从内袋中取出一张纸条递过去,旋即抓起包子和汤勺,边吃边含混道:
“给我找个安静的,方便接待人的院子,之后按照这个名单,让熊飞将人陆续请过来,剩下的事情,就不用殿下挂心了,办完这件事后,可能还要殿下出手一次,不过不着急。”
昭庆好奇地接过带着他体温的纸条,有些嫌弃地用指尖挑开。
看了一会后,抬起头,眼神怪异:“你确定?”
“确定。”
“本宫今日无事,便陪着你一起如何?”
昭庆想了想,她其实有事,但更好奇这家伙的手段。
“随便。不过先说好,在下与人密谈时,不喜欢有外人在场,希望殿下谅解。”李明夷咽下包子,说。
“……”昭庆咬了咬牙:“就依你。”
有心拒绝,可谁让这家伙先有苏镇方做靠山,如今又成了“公主同盟”的牵线人?
轻轻叹了口气,她不喜欢这样,好被动。
“哦对了,还有一件事。”李明夷突然说。
“什么?”
“我不喜欢猪肉白菜馅的包子,下次买牛肉汤包,还有韭菜鸡蛋的。”
昭庆:“……”
不是,这什么人啊?
……
……
中午,户部衙门。
随着午休临近,户部五品郎中黄澈开始收拾“值房”内的“工位”上的杂物。
作为户部衙门内各司主官中最年轻的一个,他容貌端正,颇有书生气,算是衙门里的颜值担当。
因天生没有胡须,面庞格外白皙。
据说祖上乃东陆人士,后来南周定居,因此残留一丝东陆边陲血统所致。
而这时候,门外有一个身材不高,蓄着两撇胡子,模样精明的官员走过院子,朝外行去。
是庄侍郎。
“听说没有,昨日庄大人家里那位千金,好像闹出了什么事。”旁边,有官员窃窃私语。
“啊?那位公主?仔细说说。”
“我也不清楚,昨下午庄大人不是提前回府了么,听说其夫人从外头,将那位公主带回的家……具体就不知了。”
“嘘!涉及公主,诸位莫要闲谈了。”
黄澈听着同僚们的八卦,没有参与的兴趣,独自起身往外走。
对这一幕,周围人早已熟视无睹。谁都知道,黄郎中而立之年,便升任五品,可谓前途远大,亦颇有才学。
只是为人孤僻了些,少言寡语,至今都未娶妻,反倒是在家中收养了不少只狸奴(猫)。
饶是衙门距离住处不近,可也时常趁着午休,去附近的南市场购买一些贩夫走卒售卖的,便宜的杂鱼,带回去喂猫。
很古怪的一个人。
户部衙门位于皇宫西南方位,与六部衙门大体在一片区域。
朝廷中其他衙门,如枢密院、御使台,则要往东南去。更进一步,就是挨着流经京城的为百万人口提供水源的堰河的大理寺。
南市场顾名思义,出了户部衙门往南走,在御使台后头。与东边的菜市口并称京城秋斩刑场两大行刑凶煞地。
今日太阳高悬,因临近了年关,且这两日城中局势平稳,所以街上的行人也多了不少,逛南市场,采买年货的人很多,黄澈担心要买的杂鱼早早售罄,不禁加快脚步。
然而就在他步行钻入一条巷子,想要抄近路的时候,突然看到前方一名陌生汉子挡住去路。
黄澈心中不安,下意识后退,却见后头也大摇大摆走来一名汉子。
“黄郎中是吧,我们先生有请。”
熊飞拉低头上的毡帽,笑了笑,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。
黄澈一惊:“你们是谁?”
“到了就知道了,黄郎中若是聪明,还是莫要反抗的好,以免受皮肉之苦。”
黄澈心头蓦然一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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