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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七章 巧施连环计,离间破敌盟,兵临厄尔斯

    黑石关的风,比庚南城刮得更凶,卷着关外戈壁的沙砾,打在脸上像细针在扎。陈文立在关墙最高的瞭望塔上,指节捏着罗明刚呈上来的斥候密报,指腹反复摩挲着“阿尔加斯骑兵与完颜破部因粮草分配争执,险些拔刀相向”这行字,眼底寒光一闪而过,像淬了冷的钢。

    “团长,罗参谋还在外面等着,说有新的发现。”卫兵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打断了他的沉思。

    陈文转身快步下楼,营房外老槐树下,罗明正攥着张揉得发皱的羊皮纸来回踱步,指节因为用力都泛了白。见陈文过来,他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前:“文兄,你快看这个——小凤坡外围截获的阿尔加斯粮草清单,签收人是完颜破的亲信没错,但上面的数字,比咱们预估的少了三成。”他指尖点着纸边晕开的墨渍,“还有这儿,明显有涂改的痕迹,八成是双方为了数目吵过架。”

    陈文接过羊皮纸,阳光透过纸页的褶皱,照出上面模糊的印记。“蒙克将军是阿尔加斯城邦的主战派,此人贪利且多疑,当初答应帮完颜破,无非是看中了黑石关以西的牧场。”他忽然想起罗明之前汇报的细节,“你说蒙克的侄子在完颜破手下当副将?”

    “正是他侄子蒙图,性子比蒙克还烈三分,上次争执就是他先抽的刀,最后被完颜破的卫队按在地上才没闹出人命。”罗明补充道,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,“再说完颜破那性子,刚愎得像块顽石,从来没把阿尔加斯的人当盟军看——行军让他们打头阵探路,扎营把他们的帐篷安在风口上,连粮草都要多克扣三成。”

    陈文走到沙盘前,指尖在代表小凤坡的红圈旁轻轻一敲。沙盘上,完颜破的主力营扎在小凤坡中央的高地上,占尽地利;阿尔加斯的骑兵营却被挤在东侧低洼处,两者间隔着道干涸的河床,看着是互为犄角,实则泾渭分明,像两堆凑不到一起的柴火。“靠利益绑在一起的联盟,从来都是一戳就破的纸灯笼。”他忽然抬眼,目光扫过罗明、唐继辉,还有刚从工事现场回来、满身尘土的赵刚,“咱们得给这堆柴火,添一把猛火。”

    赵刚“啪”地把沾着泥的手套摔在桌案上,粗声粗气地喊:“怎么添?要不咱直接带弟兄们冲过去,把这俩狗娘养的营地给搅个天翻地覆!”他背上的伤还没好利索,一动就扯得疼,可眼里的火却烧得旺,那是替牺牲弟兄报仇的急。

    “硬拼不行。”唐继辉摇着头,马鞭指着沙盘上的粮草运输线,线条绷得像弓弦,“阿尔加斯骑兵的马快,真打起来咱们追不上、拦不住。要动,就动他们的命门——一是粮草,二是信任。”

    陈文赞许地点头,拿起沙盘旁的木棍,在完颜破大营与阿尔加斯营地间划了道清晰的线:“第一步,让蒙克认定,完颜破要吞了他的粮草;第二步,让完颜破觉得,蒙克早跟咱们勾了搭;第三步,把这把火,烧到完颜雄的耳朵里去。”他顿了顿,目光落在罗明身上,“你带两个最机灵的斥候,今晚潜入小凤坡。不用烧粮,只做两件事——在蒙克的粮草堆上,插上

    咱们西南联邦的军徽;再把一封假密信,塞到完颜破的中军大帐最显眼的地方。”

    罗明立刻领会:“密信内容怎么写?”

    “就说咱们跟完颜破谈妥了,他献蒙克的人头、交阿尔加斯的粮草,咱们就认他当西北王,还帮他除了完颜雄。”陈文提

    笔蘸墨,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声音刺耳,“语气要傲,得像完颜破那副鼻孔朝天的德性。落款用他的私章——赵刚,上次抓完颜烈,你是不是缴了枚他的鎏金私章?”

    赵刚一拍大腿,震得桌案上的油灯都晃了晃:“可不是嘛!那玩意儿我揣怀里当念想呢,上面刻着‘完颜氏家臣’,盖上去保准以假乱真!”

    “继辉,你明天带一个营,去阿尔加斯营地附近的鹰嘴谷佯攻。”陈文转向唐继辉,眼神沉得像山,“记住,只放枪别开炮,故意在西侧留个缺口,让他们看着像能突围。另外,让弟兄们把嗓子喊开,就喊‘蒙克将军早投诚,尔等速速降’——越响越好。”

    唐继辉挑眉:“要是蒙克真的带兵冲出来怎么办?”

    “他不敢。”陈文语气笃定,指尖敲了敲沙盘上阿尔加斯的营地,“蒙克多疑,咱们喊得越凶,他越会琢磨是完颜破设的套。他只会先派人去质问完颜破,这就够咱们抢时间了。”

    最后他看向赵刚,语气放缓了些:“你守着黑石关,把工事再加固一遍。另外挑几个会演戏的弟兄,扮成完颜破的逃兵往西北跑,遇上完颜雄的巡逻队就哭爹喊娘,说尽完颜破勾结咱们、要吞了整个西北的浑话。”

    “放心!保管给他们演得比真的还真!”赵刚攥紧拳头,指节咯咯响,背上的伤扯得他龇牙,可眼里的光却亮得惊人,“那些狗娘养的欠咱们弟兄的血,该还了!”

    当夜,月黑风高,罗明带着两个斥候像三道影子,悄没声地潜入了小凤坡。完颜破的粮草营守得松垮,大部分兵卒缩在帐篷里赌钱,骰子声、骂娘声混在一起,只有几个哨兵抱着枪打盹,头一点一点的像啄米的鸡。罗明打了个手势,一名斥候摸出块石子,“啪”地打在远处的马厩上,惊得马嘶鸣起来,哨兵们骂骂咧咧地追了过去。他趁机带着另一名斥候摸到阿尔加斯的粮草堆前,飞快将几枚西南联邦的军徽插进粮捆,又撒了些只有联邦士兵才用的制式火折子——那火折子烧得慢,正好能留个“欲盖弥彰”的痕迹。

    中军大帐外的守卫就严多了,两个壮汉腰佩钢刀,眼瞪得像铜铃。罗明伏在帐篷阴影里,手腕一翻甩出两枚带迷药的飞镖,镖尖擦着风过去,精准打在守卫颈后。两人连哼都没哼一声,软倒在地。他猫着腰钻进大帐,烛火摇曳中,完颜破的帅案上堆着文书,他把假密信往最上面一放,掏出赵刚给的鎏金私章,蘸了印泥重重一盖——“完颜氏家臣”五个字鲜红刺目。确认没留下痕迹,他像来时一样,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。

    天刚蒙蒙亮,鹰嘴谷就被喊杀声掀翻了。唐继辉勒着马,佩刀指着阿尔加斯的营地,声如洪钟:“兄弟们,把嗓子喊开!蒙克将军早投诚,尔等速速降!”

    士兵们的吼声在山谷里撞出回音,震得崖壁上的碎石簌簌往下掉,飞鸟扑棱棱惊起一片。蒙克正亲自清点粮草——他本就不放心完颜破,每天都要来看一遍。听到喊声他猛地抬头,只见谷口尘土飞扬,西南联邦的旗帜招展,士兵们列着松散的阵形来回移动,看着漏洞百出,却把营地的退路封得死死的。

    “将军!大事不好!咱们的粮草堆上,插着西南联邦的军徽!”一名士兵连滚带爬地冲过来,手里举着枚军徽,脸色白得像纸。

    蒙克的脸膛“唰”地一下就黑透了,腮帮子上的肉都在抖。他大步冲到粮草堆前,几枚军徽赫然插在粮捆上,旁边还有几枚烧了一半的火折子——那火折子的样式,他在联邦俘虏身上见过。“完颜破!你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!”他咬牙切齿地骂,马刀“呛啷”出鞘,刀光映着他狰狞的脸,“我就该早杀了他!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,蒙图就带着几个骑兵冲了过来,马鬃上还沾着血,显然是刚跟人打过架:“叔父!完颜破的狗腿子太欺人!他们的巡逻队故意撞咱们的人,还骂咱们是‘吃闲饭的废物’,我砍了他们两个,他们就敢还手!”

    “反了他!反了他!”蒙克被彻底激怒,翻身上马时动作都带着狠劲,马刀直指完颜破的大营方向,“传我命令!全军上马!去完颜破那狗贼的营里,讨个血债!”

    此时的完颜破,正对着桌上的假密信暴跳如雷——他昨夜就听说粮草营有异动,正派人查着,这会儿看到这封“自己写的密信”,气得浑身发抖,把信纸揉成一团砸在地上:“陈文!你这个阴毒的小人!敢算计到我头上!”可还没等他下令抓人,帐外就传来马蹄声、喊杀声混在一起的巨响,震得帐篷都在晃。“外面吵什么?!”他怒吼着掀帘而出。

    “将军!蒙克带着阿尔加斯的骑兵杀过来了!喊着要您的命,说您勾结西南联邦,吞了他们的粮草!”卫兵连滚带爬地跑过来,甲胄都歪了,“他们已经跟咱们的卫队打起来了!”

    完颜破脑子“嗡”的一声,瞬间明白自己掉进了陈文的圈套。他抓起地上的密信,气得牙根都咬碎了:“这是陈文的阴谋!是圈套!”可他的话没人信——蒙图已经带着骑兵冲破了营门,马刀挥舞着砍倒了两个卫兵,血溅在帐篷上,红得刺眼。“完颜破!拿命来!”蒙图嘶吼着,马速越来越快。

    “你疯了!是陈文算计我们!”完颜破又气又急,拔出马刀就迎了上去。两匹马交错的瞬间,钢刀相撞迸出火星。蒙克紧随其后,马刀直指完颜破的后心:“背信弃义的小人,还有什么好说的!”

    两人说不通,只能用刀说话。眨眼间,小凤坡就乱成了一锅粥——阿尔加斯的骑兵疯了似的砍杀,完颜破的兵也红了眼,喊杀声震得地皮发颤,马嘶声刺破云层,钢刀相撞的火星子在晨雾里乱蹦。昨天还称兄道弟的盟军,此刻成了不死不休的仇敌。

    黑石关的瞭望塔上,陈文一直盯着小凤坡的方向。当那片尘土冲天而起,夹杂着隐约的喊杀声飘过来时,他嘴角终于勾起一抹冷冽的笑。“时机到了。”他对身边的卫兵说,声音不大却带着千钧之力,“传我命令,新编第一团,全军出击!目标——完颜破中军大营!”

    “杀!”黑石关的城门“嘎吱”打开,新编第一团的士兵像猛虎下山,红着眼往小凤坡冲。此时的完颜破和蒙克两部,已经杀得人困马乏,刀都快举不起来了,哪还有力气抵挡这突如其来的猛攻。完颜破的中军大营没撑多久就被攻破,他带着几十号残兵往西北逃,刚冲过干涸的河床,就被赵刚带着人拦住了去路——赵刚守在那儿,早等得不耐烦了。

    “完颜破!上次让你侄子完颜烈跑了,这次你可没那好运气!”赵刚大喝一声,“杀贼”砍刀带着风声劈过去。完颜破本就体力不支,勉强举刀格挡,“当”的一声,钢刀被震得脱手飞出。赵刚紧跟着一脚踹在他马腹上,完颜破“哎哟”一声摔在地上,还没爬起来,就被冲上来的士兵捆了个结实。

    赵刚的砍刀已经举到了完颜破头顶,眼瞅着就要劈下去,陈文的声音从后面传来:“留活口!”赵刚硬生生收住刀势,刀刃离完颜破的头皮只有一寸,吓得他尿了裤子。赵刚“啐”了一口,一脚把他踹翻:“便宜你了!”

    蒙克远远看到完颜破被擒,手里的马刀“当啷”掉在地上——他知道,大势已去了。他带着剩下的几百骑兵想往阿尔加斯方向撤,唐继辉的部队早绕到了他身后,长枪列成一排,像堵过不去的墙。“蒙克将军,何必再做无谓的抵抗?”唐继辉勒着马,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,“完颜破勾结联邦的‘证据’都在他营里,你就算回了阿尔加斯,城邦的长老会能饶了你?归顺我们,你的人,我保他们安全。”

    蒙克看着身边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弟兄,他们脸上满是疲惫和恐惧。他沉默了半晌,最终叹了口气,弯腰捡起马刀,却不是指向敌人,而是扔在了地上:“我蒙克,愿降。”

    小凤坡一战,陈文以少胜多,不仅活捉了完颜破,收编了近千阿尔加斯骑兵,还缴获了足够全团吃半年的粮草和上百匹战马。消息像长了翅膀,飞快传到了西北军阀头目完颜雄的耳朵里——那天他正在王府宴请各路将领,酒刚过三巡,逃兵就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,哭着喊完颜破勾结西南联邦。完颜雄“啪”地把酒杯摔在地上,青瓷碎片溅了一地,脸色铁青得像锅底。

    “废物!都是一群废物!”他指着殿外怒吼,声音都在抖,“完颜烈丢了黑石关,完颜破又勾结外敌!我们完颜家的脸,都被这群混账丢尽了!”

    座下的谋士小心翼翼地起身,躬身道:“王爷息怒,陈文这离间计做得太毒,那些逃兵的话未必可信,不如派亲信去查探一番,再做定论?”

    “查?查个屁!”完颜雄一脚踹翻了桌案,酒菜撒了一地,“完颜破那小子,打小就野心勃勃,我早看他不顺眼了!就算他是被冤枉的,被陈文活捉就是无能!传我命令——从今天起,所有完颜家的将领,一律撤去兵权!改用外姓将官!”

    这道命令一下,西北军阀的军营彻底乱了——完颜家的将领们要么被夺权,要么被关起来,外姓将领趁机争权夺利,士兵们人心惶惶,原本还算稳固的防线,瞬间成了筛子。

    陈文接到消息时,正在给新编第一团的士兵训话。他当即拍板:“这是老天爷给的机会,不能错过!”他把黑石关的防御交给蒙克和收编的骑兵,自己带着第一团主力,还有罗明招募的上千民团——那些百姓恨透了军阀的欺压,自愿拿着锄头刀枪跟着他——浩浩荡荡地向西北进发,目标直指西北军阀的第二大城市,厄尔斯城。

    厄尔斯城坐落在西北平原的腹地,城墙高筑,外绕着丈宽的护城河,是完颜雄的粮草重地,还是他的兵工厂所在,称得上是“西北第二坚城”。陈文站在远处的土坡上用望远镜看了半天,放下镜子时语气坚定:“这城不能硬攻,得用计。”

    部队在厄尔斯城外十里扎营,罗明带着斥候摸了两天,把城防摸得一清二楚。“文兄,城里的守将是萨克斯虎,是完颜雄的表亲,打仗倒是勇猛,就是脑子不太灵光。”罗明指着画好的城防图,“城墙高三丈,护城河深两丈,守军有三万,可多半是刚抓来的壮丁,没经过训练,手里的武器都是些破烂。”

    “壮丁多,就好办。”陈文手指在城防图上的粮道一点,“咱们先把城围起来,断了他们的粮路。再派些弟兄扮成逃难的百姓,混进城去散播谣言,就说咱们有大炮,三天就能破城,只要投降就有饭吃——这些壮丁本就不想打仗,一吓唬就垮。”

    接下来几天,陈文的部队把厄尔斯城围得水泄不通,连只鸟都飞不出去。城里的粮草很快就见了底——萨克斯虎把大部分粮都留给了自己的亲信,壮丁们只能喝稀粥,饿得天昏地暗。混进城的士兵趁机散布消息:“陈文的大军有几十门大炮,明天就轰城了!”“联邦军优待俘虏,投降了就能回家,还有馒头吃!”这些话像野草一样疯长,壮丁们的情绪越来越不稳,夜里偷偷往城外扔石头、喊“要投降”的人越来越多。

    萨克斯虎气得暴跳如雷,下令把散布谣言的人抓起来砍头,可越杀,士兵们的怨气越重。有天夜里,西门的几个壮丁干脆把守卫捆了,打开城门就往陈文的营里跑。萨克斯虎知道再拖下去要出大事,天天站在城墙上骂阵,可陈文就是不出战,气得他嗓子都哑了。

    陈文见城里的人心散得差不多了,终于决定总攻。他把部队分成三路:赵刚带一营人打东门,要打得热闹,把萨克斯虎的主力引过去;唐继辉带两营人攻西门,那里的壮丁最多,是突破口;他自己带主力攻南门,直捣萨克斯虎的指挥部——城主府。

    天刚亮,总攻就开始了。赵刚在东门打得震天响,攻城锤撞得城门“咚咚”响,士兵们喊杀着往上冲,萨克斯虎果然上当,把城里一半的兵都调去了东门。唐继辉在西门一发力,城墙上的壮丁根本不抵抗,有的甚至往下扔梯子,西门没半个时辰就被攻破了。陈文带着主力攻南门时,城上的守军早就慌了神,箭都射不准,很快就被撕开了一道口子。

    萨克斯虎在东门正指挥着攻城,听说西门、南门都破了,吓得魂都飞了,连盔甲都没穿好,带着几百亲信就往北门跑——那是他留的退路。可他刚冲到北门,就被罗明带着人拦住了。罗明骑在马上,长枪指着他:“萨克斯虎,别跑了!你已经无路可逃了,投降吧!”

    萨克斯虎看着身边面如土色的亲信,又看了看城外漫山遍野的联邦军,知道自己逃不掉了。他把手里的刀一扔,蹲在地上抱着头:“我降……我降还不行吗?”

    傍晚时分,陈文带着部队开进了厄尔斯城。城里的百姓早就等在街边,有的端着水,有的拿着馒头,见联邦军过来,纷纷涌上前。陈文勒住马,高声喊道:“弟兄们听着!不许拿百姓一针一线,不许进百姓家骚扰!开仓放粮,先让老少爷们吃饱饭!”百姓们听了,当场就哭了,跪在地上磕头,喊着“青天大老爷”。

    陈文登上厄尔斯城的南门城楼,西北平原的风迎面吹来,带着泥土和麦香的味道。他望着远处连绵的群山,胸腔里翻涌着说不清的滋味——有攻克坚城的快意,更有前路漫漫的沉凝。他清楚,拿下厄尔斯城只是开始,完颜雄丢了这么大一块地盘,肯定会带着重兵来反扑,一场恶战在所难免。

    “文兄,想什么呢?这么出神。”罗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他手里拎着个水囊,递了过来,“弟兄们都在庆祝,你也歇会儿。”

    陈文接过水囊喝了一口,水是凉的,却浇不灭心里的火:“我在想完颜雄。他丢了厄尔斯城,就像断了一条胳膊,肯定会疯了似的来报仇。”

    “来就来呗,咱们还怕他?”罗明笑了,拍了拍身边的城墙,“现在厄尔斯城是咱们的了,粮草够吃,兵也多了,他完颜雄敢来,咱们就把他留在这里!”

    陈文回头,看着城墙下的弟兄们——赵刚正举着酒碗和士兵们碰杯,脸上沾着酒渍;唐继辉在和工匠们商量加固城防,眉头皱着却透着沉稳。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,却又燃着斗志。他点了点头,心里的沉凝渐渐散去:“说得对,只要咱们兄弟齐心,只要弟兄们拧成一股绳,就没有打不赢的仗。”

    他从怀里掏出那柄“守土”短刀,刀鞘上“杀贼”两个字,在夕阳下泛着冷光。他握紧刀,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,心里默念:完颜雄,你的末日不远了。我陈文,一定要带着弟兄们收复整个西北,让这里的百姓,再也不用受战乱之苦。

    城楼下,士兵们的欢笑声、百姓们的道谢声混在一起,像一首滚烫的歌。陈文知道,更大的风暴还在后面,但他不怕。他和他的弟兄们,早就做好了准备——用刀枪守护土地,用热血换回太平,哪怕马革裹尸,也绝不后退半步。

    夜色慢慢织满天空,厄尔斯城的灯火一盏盏亮起,像撒在黑夜里的星星。陈文站在城楼上,身影被月光拉得很长。他望着西北方向,那里是完颜雄的老巢,是他接下来要踏平的战场,也是他实现誓言的地方。

    果然,不出陈文所料。三天后,斥候快马加鞭赶回,带来了消息:完颜雄调集了五万大军,亲自带队杀向厄尔斯城,先锋已经到了五十里外的野狼谷。陈文立刻召集赵刚、罗明、唐继辉开军事会议,沙盘上,野狼谷的位置被红笔圈了出来,像一头蛰伏的野兽。

    “完颜雄这是孤注一掷了,想跟咱们拼个你死我活。”唐继辉的手指在野狼谷的地形上划过,“这里两边是山,中间一条窄路,正好能把他的大军堵在里面,是打伏击的好地方。”

    “继辉说得对。”陈文的手指在沙盘上一点,“罗明,你带斥候先去野狼谷,把他的兵力部署、行军路线摸清楚,别打草惊蛇;赵刚,你留在厄尔斯城,把城防再加固一遍,防止完颜雄玩声东击西;继辉,你跟我带主力去野狼谷,在那儿设好埋伏,给他来个瓮中捉鳖!”

    “是!”三人齐声应道,声音铿锵有力。转身出帐时,脚步都带着风——他们早就等着这一天了。

    陈文盯着沙盘上的野狼谷,眼里闪过一丝锐利。他知道,完颜雄的五万大军看着人多,其实是虚胖——一半是临时拉来的壮丁,另一半是刚换上来的外姓将领带的兵,指挥混乱,战斗力根本不行。而且他们长途行军,到了野狼谷肯定人困马乏,正好给了他们可乘之机。

    第二天一早,天还没亮,陈文就带着主力出发了。队伍沿着官道前进,士兵们迈着整齐的步伐,脚步声在晨雾里回荡。陈文骑在马上,看着身边精神抖擞的弟兄们,心里满是底气——这些人,是跟着他从庚南城打出来的,是经历过血与火考验的硬汉。他坚信,这一战,他们一定能赢,一定能为西北的百姓,打出一个太平来。

    到了野狼谷,罗明已经在等着了,手里拿着画好的地形图。陈文按照地形,把士兵们分成两拨,埋伏在山谷两侧的山坡上——山坡上有很多巨石和枯树,正好能藏人。士兵们手脚麻利地准备着滚石、擂木,把弓箭都上好了弦,又在谷口挖了陷阱,铺上火药——这是从厄尔斯城兵工厂里缴获的,正好派上用场。一切准备就绪,山谷里静悄悄的,只有风吹过树叶的“沙沙”声。陈文坐在一块巨石后面,手里握着“守土”短刀,静静等待着猎物上门。

    正午时分,远处传来了“咚咚”的战鼓声,还有马蹄声、脚步声混在一起的巨响。完颜雄的大军到了。先锋部队小心翼翼地走进山谷,拿着长枪四处打探,见没什么异常,就派人往后面报信。完颜雄骑着一匹高头大马,在亲兵的簇拥下走进了山谷,他的脸上满是傲气,根本没把陈文放在眼里——在他看来,陈文不过是个运气好的毛头小子。

    等完颜雄的大军大部分都进了山谷,陈文猛地站起来,高声喊道:“开火!”话音刚落,山谷两侧的山坡上就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。滚石、擂木像暴雨一样砸下去,砸得敌军哭爹喊娘;弓箭“嗖嗖”地射向人群,每一箭都能放倒一个敌人;谷口的火药被点燃,“轰”的一声巨响,火光冲天,把退路堵得死死的。敌军瞬间乱作一团,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四处乱撞,惨叫声、哭喊声传遍了整个山谷。

    完颜雄吓得面如土色,扯着嗓子喊:“快!组织反击!守住退路!”可他的话根本没人听——士兵们早就慌了神,有的往回跑,有的干脆跪在地上投降。陈文带着主力从山坡上冲下去,钢刀挥舞着,像砍瓜切菜一样。赵刚也带着城里的预备队赶来了,从谷口往里冲。两路人马前后夹击,把完颜雄的大军堵在山谷里,杀得他们片甲不留。

    激战了一个时辰,完颜雄的大军死伤过半,剩下的都投降了。他带着几十名亲兵,想从山谷侧面的小路逃跑,却被陈文拦住了。陈文勒着马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声音冷得像冰:“完颜雄,你横行西北这么多年,欺压百姓,双手沾满了鲜血,今天,该还债了。投降吧。”

    完颜雄看着身边仅剩的几个亲兵,又看了看陈文身后杀气腾腾的士兵,知道自己彻底完了。他长叹一声,把手里的剑扔在地上:“我……降了。”

    野狼谷一战,陈文大获全胜,不仅歼灭了完颜雄的主力,还活捉了他本人,西北军阀的势力彻底垮了。消息传出去,整个西北都沸腾了——百姓们敲锣打鼓,庆祝摆脱了军阀的欺压,陈文的名字,成了“救星”的代名词。

    陈文带着部队回到厄尔斯城时,百姓们早就出城十里迎接了。他下令把完颜雄、完颜破、萨克斯虎这些罪魁祸首押起来,等着押往联邦军部受审;又派部队清剿西北军阀的残余势力,恢复各地的秩序。

    接下来的几个月,陈文的部队像秋风扫落叶一样,收复了西北的一座又一座城市。每到一处,他都下令开仓放粮、安抚百姓,严惩欺压百姓的恶霸。西北的百姓们,终于不用再躲战乱、不用再饿肚子,过上了安稳日子。

    这天傍晚,陈文又登上了厄尔斯城的城楼。夕阳把西北平原染成了金色,田地里有百姓在耕作,孩子们在路边追逐打闹,笑声传得很远。他从怀里掏出“守土”短刀,轻轻抚摸着刀鞘上的“杀贼”二字,眼里满是温柔。这一切,都是弟兄们用鲜血换来的,都是百姓们信任的结果。他在心里发誓:我陈文,这辈子都会守着这片土地,守着这些百姓,让他们永远过上和平、幸福的日子。

    夕阳渐渐落下,余晖洒在陈文的身上,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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