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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全服，唯一！”兔耳主持人的尾音拖得长长的，像一根羽毛，轻轻搔刮着在场每个人的神经。
拍卖会场那如同市场般嘈杂的议论声，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脖子，瞬间消失。
一秒钟后，压抑的寂静被彻底引爆。
“搞错了吧？三百年的传说药草？现在谁见过那玩意儿？”
“就是，我连一百年的史诗材料都没听说过，这黑市为了抬价，牛皮吹破天了！”
“药老的名头虽然响，但也不能这么离谱吧？”
质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，带着浓浓的不信。
台上的兔耳主持人却不见丝毫慌乱，只是微微一笑，抬手轻轻拍了两下。
会场后方，一扇不起眼的石门发出沉闷的声响，缓缓开启。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，背着手，慢悠悠地走了出来。
正是药老。
他一登场，场内的议论声肉眼可见地小了下去。
“药老本人都出来了，难道是真的？”
“他从不给假货站台，这是黑市里人尽皆知的规矩。”
药老没理会台下的议论，径直走到主持人身前，接过那个盛放着紫色液体的小瓶。
他没急着说话，只是将瓶子举过头顶，任由那梦幻般的紫色光晕在昏暗的会场里流淌，将一张张或贪婪、或震惊的脸庞照亮。
半晌，他才用一种沙哑却清晰的声音开口，语气里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狂热。
“老夫这辈子，都在跟瓶瓶罐罐打交道，自以为已经摸到了炼金术的边。”
“直到今天，我才发现，以前那些玩意儿，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。”
他将水晶瓶捧在胸口，眼神灼灼。
“这瓶【月神启示药剂】，它不是一瓶药水那么简单！”
“它是一把钥匙！一把能为顶级的施法者，打开一扇全新大门的钥匙！”
药老的声音陡然拔高。
“炼制它，耗尽了老夫毕生的心血，但也让老夫，看见了一丝通往‘神话级炼金师’的门槛！”
“我只说一句，谁能得到它，谁的公会就能在未来的版本里，多出一位足以改变战局的移动炮台！”
这番话，让前排那些顶级公会的大佬们，呼吸都重了几分。
一个突破了瓶颈的顶级法师意味着什么？
更快的开荒记录，公会战中无法处理的火力输出点，要塞争夺战里的定海神针……整个服务器的势力格局，都可能因此而改写！
“多余的话就不说了。”兔耳主持人适时接过话头，声音清亮，“【月神启示药剂】，起拍价，三千金币！每次加价，不得低于一百金币！现在，竞拍开始！”
“五千金币！”
主持人的话音刚落，一个沉稳而霸道的声音就从前排的包厢里传出，直接将价格抬到了一个令人咋舌的高度。
是战天下！
他根本不屑于一点点地加价，他要用最直接的方式宣告，这瓶药，他【阿斯加德】要定了。
“呵，战会长还是这么喜欢一鸣惊人。”
另一个包厢里，传来一声不紧不慢的轻笑。
“五千五百金币。”
【神启】公会的会长，神启无极，慢条斯理地跟了一手。
“六千！”战天下毫不迟疑。
“六千五百！”神启无极的声音依旧平稳，仿佛只是在报一串无关紧要的数字。
价格在短短几十秒内，就攀升到了一个绝大多数玩家连想都不敢想的程度。
会场里，那些原本还想捡个漏的二流公会会长们，此刻都明智地闭上了嘴，默默地当起了看客。
这已经不是他们能参与的牌局了。
“七千！”
“七千五百！”
“八千！”战天下的声音里，已经明显带上了一股压抑不住的火气。
就在这时，一行金色的系统公告，出现在了拍卖行的公用频道上。
【区域】【战天下】：神启无极，这瓶药，我要定了。这是给我公会飞燕的礼物，助她突破瓶颈。你给我个面子，今天这个人情，我战天下记下了。
飞燕！
【阿斯加德】的首席元素使，常年霸占法系职业输出榜前三的女人！
战天下这番话，等于是把牌摊在了桌上。名为商量，实为警告：你【神启】公会如果再跟，就是摆明了要和我【阿斯加德】为敌。
所有人的目光，都投向了神启无极所在的包厢。
几秒钟的沉默后，神启无极的回应也出现在了公频上。
【区域】【神启无极】：呵呵，战会长说笑了。拍卖行的规矩，价高者得。飞燕妹子能不能收到礼物，不看我给不给面子，得看战会长的钱包，够不够厚实。
针锋相对！
战天下的脸色瞬间黑了下去。
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一场顶级公会的线上约架即将爆发时，战天下的私聊频道，突然亮了。
发信人，正是神启无极。
【私聊】【神启无极】：战会长，这么争下去，最后便宜的只有黑市。
【私聊】【战天下】：你想说什么？
【私聊】【神启无极】：我们做个交易。我【神启】现在退出，还会帮你压下其他有想法的人。但这瓶药，你不能白拿。
【私聊】【战天下】：什么条件？
【私聊】【神启无极】：很简单。下一个被发现的世界级BOSS，无论刷新在谁的地盘，你们【阿斯加德】都必须放弃首杀争夺，并全力协助我【神启】公会，拿到优先开荒权。
战天下的手指在交易面板上停住了。
世界级BOSS的优先开荒权！这胃口也太大了。那意味着独一无二的装备、海量的声望，以及服务器公告上那至高无上的荣耀。
但是，神启无极说得没错。再争下去，这瓶药破万都有可能。
用一个未来的、不确定的BOSS，换一个眼下能立刻让公会实力大增的神药……
他想起了那个在私人空间里，和韩舟并肩而立的夜神。
他必须赢！
【私聊】【战天下】：好！我答应你！
【私聊】【神启无极】：合作愉快。
交易，达成。
……
顶层的VIP包厢里，韩舟正百无聊赖地用一根手指，轻轻刮着月光猫的下巴。
怀里的猫舒服地打着呼噜，偶尔睁开蓝宝石般的眼睛，瞥一眼下方那些为了一瓶“猫都不喝的洗脚水”而吵得脸红脖子粗的两脚兽，眼神里满是看傻子似的怜悯。
【真吵。】
【有这时间，不如去钓两条鱼。】
韩舟深以为然。他压根没兴趣看那两个会长之间的小动作，视线只落在那个不断向上滚动的数字上。
八千金币。
按三七分成，他能到手五千六百金币。足够买五块【月光石】，还绰绰有余。
“不够。”韩舟眯了眯眼。
他要的，可不止是给猫办个户口。他要让战天下这个提款机，一次性被榨干！
就在这时，下方的竞价出现了新的变化。
神启无极在公用频道发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。
【区域】【神启无极】：既然战会长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，这个面子，我【神启】给了。飞燕妹子，提前恭喜。
【神启】公会，竟然真的退了！
战天下的脸上，终于浮现出胜利者的笑容。他站起身，走到包厢的窗前，享受着台下众人敬畏的目光。
他清了清嗓子，正准备喊出那个一锤定音的价格。
“八千一百金币。”
一个清脆悦耳，却又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女性声音，从另一个不为人注意的角落包厢里传了出来。
声音不大，却像一根针，精准地刺破了战天下刚刚吹起的得意气球。
整个会场，再次陷入死寂。
所有人的目光，都齐刷刷地转向了那个突然杀出来的神秘搅局者。
战天下脸上的笑容，僵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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