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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瀌瀌其实一直在思考要不要洗头的问题。没错,就算是有人伺候着的大小姐,在洗头这件事情上的纠结,和普通小女生没有太大区别。
“我本来不想洗头的,但是在外面逛了一天,不洗头好像不行。”
“如果我洗头,我的头皮会变得清爽舒服,如果我不洗头,就不用再浪费一个小时。”
“如果我洗头,我的头发会特别香香的,和陈安的一样乌黑飘逸。”
“如果我不洗头,头发闻起来也是香香的,如果我洗头,明天可以美美地吹个造型出门——”
“现在这天气,戴帽子再搭配斗篷好像也还行哦……”
“可是不洗头,总觉得不够干净舒爽,毛囊在抗议!”
“同样不洗头,就不会掉头发!”没错,只要是长发女生,再怎么保养也会一束束掉头发!
“洗头是维持个人形象,不洗头就能舒舒服服再玩会手机……”
想着这些的时候,乌鹊喊她去见客,倒是不用纠结了——等会直接睡觉吧。
可是这么晚了,还有客人?
更何况还会喊王瀌瀌去见——难道是陈安终于发现她是他青梅竹马的小伙伴,找上门来了?
王瀌瀌兴冲冲地跑过来,最后也没有失望,因为她今天也有见常曦月的计划,只是在云麓宫没见到!
母亲宛月媛把会客地点定在她卧室相连的悬空水幕会客厅,这是只有亲密的女性客人才能够得到的待遇。
小时候王瀌瀌倒是带着陈安来这里玩过,她认为这里到处都是水,自己成为了真正的王瀌瀌,一定很厉害,要和陈安比赛谁尿得更远。
最后陈安拿一根水枪,通过向不同角度喷射水柱来对比射程,证明了她并不忙具备优势,她才放弃了比赛,并且有点羡慕陈安这么快就把小唧唧长出来了,她的不知道还要多久才长出来——妈妈已经失败了,没有长出来,她原本发现妈妈的小裤裤前面也是鼓鼓的,还以为妈妈也有呢!
“宫主,我是鹿鹿,好久不见——你还记得我吗?”王瀌瀌兴高采烈地对常曦月说道。
常曦月穿着和陈安同款的道袍,只是在配饰上用了点小心思,显得更加明亮和色彩绚烂一些,总体来说依然是简洁雅致的打扮,尤其是那满头绵密厚厚的长发,恍如青春少女的感觉。
“我当然记得。”常曦月温和的脸庞上流露出真挚而热情的笑容,作为云麓宫主持,各种外务都由她复杂,自然擅长待人接物,而且她也是真心喜欢王瀌瀌。
关心地说道:“我听你妈妈说,你们回到台岛以后,你生了一场大病,很少外出活动,最近几年才好……现在看到你和小时候一样活蹦乱跳,真好啊……”
乌鹊干了佣人的活,按了按因为雀跃而有些蹦蹦跳跳的王瀌瀌,让她坐下后,给王瀌瀌倒了一杯温水,从常曦月身边经过时,不由得吸了吸鼻子。
这位道长身上的味道也太好闻了一点……很明显不是道观里的香火味,也不是来见客处于礼节上的应付喷了点清新香氛,而是一种女人长期养尊处优,生活品质优渥而滋养出来的味道。
这种味道,才是真正的女人味,是让男人闻上一口,就觉得她魅力无限的那种气息。
绵软悠长,暖香。
这真的是老板口中道法精深,道艺圆融的云麓宫主持?
要不是乌鹊也承认这位道长的卖相极佳,气质绝非模仿能够形成,穿着道袍也有一种飘然感,乌鹊真会以为这是一位和“道媛”之类的人物。
乌鹊正嘴角微翘,却发现常曦月目光斜斜地瞟了她一眼,连忙笑着点头致意,然后抱着盘子走到了宛月媛身后站着。
“是的呀——所以我才这么久没有来郡沙玩了。接下来我要像小时候一样,天天到云麓宫来玩。”王瀌瀌说完,一脸惊奇,“宫主,你怎么一点也没有变,跟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一模一样,你果然是修仙的吧!”
“修仙谈不上——本来就是修道之人。”常曦月笑着说道,即便是道门中人,但她首先是个女人,被人夸奖十年过去容颜如昔,稍稍有些岁月飞逝的扼腕,但更多的还是高兴。
“我以后也要当个道姑。”王瀌瀌兴致勃勃地说道,“也要和宫主一样长生不老,你看我妈妈眼角就有皱纹了。”
这么一说,王瀌瀌、乌鹊和常曦月一起看向旁边的宛月媛。
宛月媛知道王瀌瀌见到常曦月肯定有很多话说,而且女儿说话总是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,她就安静地呆着,也懒得插嘴。
哪里想到王瀌瀌直接就一把穿心长矛扎过来,瞬间就想让宛月媛像小时候拿竹条子抽她一样母慈女孝了。
宛月媛抬手抚摸着光洁柔润的脸颊,有些胆战心惊地触碰了一下眼角,并没有感觉到皱纹的存在,这才犹自后怕地骂道:“小时候怎么教你的?道长的称呼不分男女,道姑不是什么好称呼。”
她一边说着,一边瞄了一眼常曦月。
其实她也发现了,常曦月保养得相当不错,这肯定不是什么医学科技美容保养——郡沙并没有这方面优势领先的机构。
还是有道行的,宛月媛暗暗点头,要是自己修行有点本领,也会首先保养自己的这张脸。
“长生不老怎么可能?即便是我六神花露门道行最高深的前辈,也就是寿至一百三十余岁,算是在世活神仙了……”常曦月笑着说道,其实这些前辈故事在小时候就讲给王瀌瀌听过。
她有点疑惑地说道,“鹿鹿,你说我和你第一次见面时一模一样,那时候你才四岁啊,也记得清楚?”
这正是王瀌瀌得意的地方,“那当然了——就是小时候有些天真的模样,也没办法忘记,现在想想又好笑又尴尬。”
正是因为无法忘记,所以在生病期间无所事事地躺在床上就总是会回想。
有些画面,有些事儿,越想越不对劲,最后才让王瀌瀌在偶然之间得到了灵感,推断出陈安的真实身份。
“你那是天真的模样吗?说得好听,明明就是蠢得要死。”宛月媛带着点湘南口音地说道。
王瀌瀌在这里生活了三年多,宛月媛大部分时间都在陪着,难免也沾点口音。
南方口音真的有传染性,尤其是一些在普通话里难得见到的遣词造句方式,例如让她印象深刻的那句“嬲你麻麻别”。
王瀌瀌哈哈大笑起来,常曦月也是莞尔,小时候的陈安和王瀌瀌,可真是麓山养出来的野孩子一样。
尤其是王瀌瀌,有一次常曦月洗澡忘记关门,她带着陈安闯了进来,陈安懂事地马上跑了出去,王瀌瀌却站在那里观察,最后思考出结论:妈妈的小唧唧没有长出来,宫主的小唧唧也没有长出来,但是妈妈那里长了一撮头发,宫主也没有,那么王瀌瀌以后很有可能那里不长头发,但是长出陈安的那个。
不知道她是如何得出这样的结论……总之,等到宛月媛来接王瀌瀌时,常曦月还是忍不住复述了一遍,两个女人略微交流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对孩子进行早期性教育的烦恼,双方的关系倒是亲近了许多。
乌鹊站在旁边听三个人聊得亲切,心中明白,双方的关系远比宛月媛原来和她提及时亲近……那么即便自己对陈安和常曦月的第一印象不怎么样,以后倒也不能随便表露出来,提醒和处理云麓宫相关人和事的时候,也要注意措辞和方式。
她还是尽职尽责地履行助理兼部分管家职责的角色,在三人聊天的空当,抬手看了看时间。
常曦月自然懂得,站起身来告辞。
宛月媛其实没有要乌鹊送客的意思,她最近难以入眠,有常曦月陪着说说话也好,但这么晚了人家还要回去的呢。
宛月媛和王瀌瀌一起下楼,安排车子送常曦月回去。
看着接送贵宾的尊界S800平缓融入夜色,三人一同转身,乌鹊倒是放松了许多,宛月媛从郡沙回台岛的这十年,乌鹊一直陪伴在旁边,远比一般的BOSS和下属要亲密。
“宫主身上有一股非凡的灵气,我能够感觉得到。”宛月媛感叹着说道,“今天听她解经,她的声音和语气,都有着一种空灵感,让我心里的焦虑和疲惫都散去了许多,也许今天晚上能睡得好一些。”
宫主其实也不是一个正式的称呼,常曦月在云麓宫担任的职务就是“主持”,宫主只是王瀌瀌小时候看电视学来的,她一直这么叫,常曦月也随她去了,宛月媛偶尔也这么称呼。
乌鹊倒不觉得,“她保养得是真好……简直有些不可思议,好像和夫人你差不多,这可真是难得,普通人哪有这资本和财力?”
顶级富贵的女人,用在保养上的花销,普通人是无法想象的,很多科技光是有钱都根本找不到门路,例如丑国那个什么什么岛上的一些事儿——就不深入解读了。
“太阳滋润了地球——”王瀌瀌高举起双手,“月亮滋润了夜晚,清风滋润了大树,泉水滋润了山林,园丁滋润了花草,陈安滋润了他的师父——”
啊——
王瀌瀌打了个哈欠,十分确定陈安因为非凡的来历,呆在他身边的人都会受益匪浅,当初自己超凡的记忆力说不定也和陈安有关。
这可是不能说出去的秘密,王瀌瀌可不想让别人知道陈安的非凡,然后导致有一些相关部门来调查研究他,给他带来麻烦。
即便是妈妈,她也不会多说的,王瀌瀌拨弄着头发,一边继续思考着要不要洗头的问题,一边回房间去了。
她的身后,宛月媛僵滞地低头看着浓重夜色下的花花草草,随后按着脖子扭头,和旁边直接露出异样神色的乌鹊面面相觑。
“小姐……不是那个意思吧?”乌鹊压低了声音。
“当然不是,别胡说八道,冒犯了道长。”宛月媛连忙否认,“你快去准备一下,陪我洗澡。”
瞧着乌鹊离去的背影,宛月媛却恍然发现了自己和常曦月最大的区别——
常曦月确实由内而外的滋润,整个人都充满着那种水润润的感觉,看起来就像是生长在沃土上沾着露水,在晨光下美丽绽放的花儿,而无人滋润的常曦月,更像是被剪断了根茎,插在花瓶里的花儿。
即便再怎么拼命汲取瓶子里的水份,却也只是即将凋零前最后的挣扎。
或者当初被云麓宫西北偏殿里金身神像施加给宛家的诅咒,如何解除也要依靠这位道长的本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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