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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博没有参与坏小子联盟的大计划，他在为炼金项目发愁。新版的法师之容倘若制造成功，必然是一件极佳的辅助装备，能够极大拓展他的视域能力，得以察觉宇宙中更广袤无垠的事物，诸如以太、阴影、星界等等位面都将显露眼底，可以轻松窥破隐形和幻象，瞥见未来的瞬息景象，可以感知可见光谱之外的色彩……
可以说这样一件道具完全就是外置圣胎。
但因为需要用到的魔法语涵盖泛灵星语和龙语，对材质要求极高，让他很是犯难。
炼金学的极致就是高等哲人石这样的龙类事物，宇宙根源事物是无法依靠炼金学创造出来的，这已经超越了凡人学科的界限，涉及神力和神上神的造化创生领域。
林博见识过综网道标，由凝结的时光和空间所铸就，此类根源级别的物料可没法在寻常的丹炉和坩埚里生产出来。
他眼下可选的只有龙类材质，而龙类无法永久承受泛灵星语和龙语咒文的侵蚀力。
事实上，大部分神器的原料都是这个级别，如精金、秘银、山铜、星砂等等广受神灵青睐，而它们身为龙类却能够承受古圣语符文，离不开根源神力的恩泽加持。
林博经常租赁各式各样的神器碎片用于研究，往往探查到的都是泛灵星语和龙语，古圣语符文数量相当稀少。
可见即便是神灵想要精擅符文附魔，也须依赖天赋和苦功。
不上进的神灵做出来的神器，根本就是时尚小垃圾，除了不易损坏之外，没什么大用处。
林博曾经租赁过这类神器的碎片，许多甚至根本没使用符文附魔技艺，全靠神力赐福获得奇迹特性，几万灾币纯粹打水漂了。
他如今掌握两种根源事物的真名，元磁和力能，它们的确能够承载龙语，但想要将其打造成装备却不现实。
此类本是无形之物，依靠符文仪式阵的禁劾，可以形成虫洞隧道、时空泡之类，但这些成品严格来说算是建筑物。
正如把水冻成冰，再雕刻成杯子用于盛水，这门技艺的确很精巧，但能够实现的功能很少，局限性极大，加工稍有不慎，冰杯就会融化。
林博暗忖，恐怕只有将御术更进一步，才有可能把无形之物铸造为有形之体，在实质化的力能结构上就可以雕花刻字了。
若不然，他只好用特殊加工后的龙类材质作为替代品，应付一时之需。
他看了一眼综网面板。
真言御术-固：Lv3（21.2/8000）（知识残卷0/1）进阶真言术，解锁特性“凝刚”，口诵真名，凝淬万物形体，使其内在性质得到提炼
聚精炼神，藏养真刚。——《箴言》
昔日林博在植物园听雪而参悟固之御术，这门职业技能信念晦涩，难练难精，他自知没有做好参悟残卷的准备。
他猜测Lv4固之御术，必然是以烈之御术为内核进行推动。
但二者一冷一热，一膨胀一收缩，南辕北辙，想要并存已经不容易，更何况要合二为一。
凝刚特性的进阶状态，大概就可以将无形事物进行永久固化，束风拘气，定海成钢，这是一种超越炼金术范畴的造物技艺。
“不急、不急。”他暗暗思忖。
想要炼制新版法师之容，还得花一大笔灾币，购买魔法生物的眼球，再探知器官真名。这也是一门费时费力的任务。
灯塔大法师见他闲得没事，就把他叫出门去，二人并肩在岬角漫步交谈，留下无人管理的教室，让弟子和旁听生堂而皇之地开小差。
大法师负手凝望海面，鸥群飞遨，他问林博：“你是什么时候的我？”
“从使用信标记录历史，到我使用通行证，还不到两天。”
“你很闲吗？”大法师表情诧异，“为什么不把时间用来研究圣胎，或者去混沌月亮刷经验？”
他装作恨铁不成钢的样子，指责真身不够上进好学。
“我此刻空闲的算力正在研究圣胎，而绿皮替我刷怪的效率也不慢，再过一天半，就凑够十六级的经验了。”
林博见招拆招，他远眺石塔镇，玩家无法前往副本边界之外，于是好奇询问自己的拓印体，可曾离开过岬角。
“去而复返，但留不下任何记忆和印象。那里是历史之外的虚空，什么都不存在。”
“有意思。”
大法师没有继续这个话题，“天距圣胎编写好了吗？”
“大差不差。我用的是三号方案，以皮肤作为感知器官。”林博解除了幻化，恢复真身，用初网传输资料给拓印体。
“就像水中鱼。”大法师默契一笑。
“引力无色无声无味无嗅，最适合的自然是触感。”
“但这样的圣胎注定无法感知整个多元宇宙。”大法师语气遗憾。
“我怎么可能拥有那么广阔的视野范围呢？除非我跳出世界之外。”林博责怪他贪得无厌。
“孙猴子吗？”
“大圣也做不到。这个圣胎方案已经是最优解了，引力波覆盖范围内的天距都包含在感知阈限内。只要得到具体坐标，可观测宇宙的每个角落任凭环游。”
“那好，趁现在把天距圣胎做出来吧。”
林博有些为难，“时间太紧张了，少说也得一昼夜。”
“你我合力，至多九个小时足够。”大法师断言。
在综网论坛冲浪时，再没发现第二个真名法师的存在痕迹，或许他就是综网体系培养的第一位古圣，林博想要找个志同道合的同伴都不可得。
如今，他倒是发现了一个可靠援手。
“好，那就事不宜迟。”
既然下定决心，林博和大法师再没有半分犹豫。
二人花费些许工夫，先制作了一枚时空泡以隔绝外界，林博盘膝当空，灵神出窍悬浮。
湛蓝如晴空的灵神之躯轮廓模糊，光芒熠熠，仿佛半溶解在大气之中。
林博与大法师同时念诵本名。
“（真言）铜月。”
专属真名独一无二，但过去的自我与现今的自我，拥有相同真名。
在这样的瞬息里，他们都体验到了被另一个真名法师得知秘密名字的感受，当他们念出彼此的真名，对方的躯壳、心灵与一切存在，都受到言灵禁劾。
一种纯粹的共鸣诞生了。
于陡然之间，林博体会到了一种整全的存在感，他感受到另一个相同的自我，二人的咒力如狮虎般撕咬，如对冲的江河般倾轧，却在撞击发生的刹那彼此融聚，泾渭合流而奔逐大海。
他的咒力的极限总量更上层楼，对言灵的控制力也得到倍增。
“极好，极好。”大法师微笑赞叹。
“不必九小时，兴许还赶得上晚饭呢。”林博的躯壳与灵神皆是欣然。
他们同时开始诵念咒言，音节互补，此起彼伏，一词的尾声是下一词的开篇，绵密交错，浑如雨声。
悬空灵神的轮廓开始浮现潮水般的古多雷语，仿佛一层表皮包裹全身，将逸散的湛蓝灵光收束内敛，渐渐形成清晰的容貌，即便发丝亦是根根分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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